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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過錯 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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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敏秋突然恨過來,但眼神卻不是沖我,而是朝我身後。

她的眼神很可怕,我從未見過那樣怨恨滿滿的神色。

一只手攬過我的肩,很熟悉的感覺,將我攬進一個寬闊的胸膛。

我擡眼,已經猜到是齊莫。

他的眼神同樣的,怨恨滿滿,更多的嫌惡、不屑。

她看我的眼神,齊莫都一一回敬了她。

齊莫手下用力,掰過我的肩想讓我離開這兒。

我楞是站著不動,不跟齊莫走。

閆敏秋眼神一掃而過,不再看我們,走進了莫璟灝的病房。

我趕緊跟上去,卻被齊莫攔住。

我推搡齊莫,齊莫絲毫不讓著我。

“求你了…”我忽然哭起來。

齊莫松手了。

我撇開他。到了病房門前卻怎麽也不敢進去。

我能以什麽身份進去呢。

如果以朋友的身份,可我現在是齊莫的妻子,和莫璟灝該是仇人;如果是以看望救命恩人的身份,莫璟灝的母親要是知道他的兒子是為了救我的兒子才被車撞成這樣,肯定恨死我了…

我害怕閆敏秋,她的眼神足以讓我懼怕。

我想一直守在這兒等莫璟灝醒來,等閆敏秋離開。但我不走,齊莫也不走。

回家的路上,我和齊莫一路無語,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想去看看諾兒,但他睡在齊莫的房裏,便沒去看了。既然齊莫沒什麽反應,諾兒肯定安然無恙。

我剛躺下,沒打算睡也根本睡不著。手機響了。是齊莫發來的簡訊。“你不問也不關心兩個孩子有沒有事?”

我心裏很亂,因為這兩天的事,因為莫璟灝的傷心情糟到極點。簡短的回道,“有你在,我放心。”

“很好”

他只回了兩個字。我知道他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

可我有什麽辦法,當初的選擇本來就是錯誤的。

或許,我有些明白當年莫璟灝為什麽要對我說那些話了……

不是氣惱,而是失望。

我去醫院的時候,閆敏秋剛離開。醫生不讓我進去,說他需要靜養。不能再有人打擾。

我在病房外和嚴肅說話。

嚴肅和我談起前些年的事來。

他的原話是這樣。“你走了以後,莫先生還是一直住在那裏,到現在。你的所有東西他都讓張嫂不要亂動,每天打掃著。我們都以為你還會回來….雖然莫先生從來不說,但大家都知道他一直記掛著你…”

從哪兒看出他記掛著我?

我心裏的疑問剛拋出,嚴肅才說道。“這幾年,莫先生常去你父親的墓前看望。每次都在你走之後…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你已經和莫先生結婚了…”

我不相信。他是個禽獸,沒心沒肺,只會讓別人對他念念不忘傷心流淚,他怎麽會對別人念念不忘。

“可他從來沒有找過我…“我很想明白這是為什麽,既然他那麽放不下我,為什麽在我離開後從來沒有找過我。

“莫先生說,如果你不想離開,一定會再回去的,既然沒有回去,說明不願意再回去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莫璟灝才沒有選擇再聯系我?

但我以為,如果他愛我,想我,一定會主動來找我,一定忍不住想要聯系我的…

我一路哭著回去。

回到房間,趁著無人聽到看到。才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一場。

莫璟灝的心思重,我的心思未必藏得不深。

是不是人都會在深愛後沈默,在自以為是中錯過…

莫璟灝那麽強勢的一個人,卻能把感情隱藏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這次的車禍事故,齊莫應該也看不出來我對莫璟灝還是有感情的吧。

齊莫一定以為就算我不恨莫璟灝了,也鐵定對他完全沒有感情才對。我這麽長時間心如死灰的將自己封閉起來,定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為莫璟灝給了我很深很深的陰影,所以我才不敢輕信相信和愛上其他人。

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

幾年的時間,養一只貓貓狗狗都會養出感情,可齊莫養我卻怎麽也養不親。

我沒臉再留在齊家,暫且不說我嫁了齊莫還念念不忘前任,這場“婚姻”我是最大的受益者,齊莫是最大的受害者。這不公平,不平等條約在國際上都不認可,更何況在個人。個人總是斤斤計較,齊莫卻大度的不和我計較一分。我更良心不安。

諾兒和言兒一個在漫畫堆裏看漫畫,一個在漫畫堆裏畫漫畫。兩小人兒乖的時候特別暖心窩。我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趁兩小人兒不哭不鬧之際,正好收拾打包行李。

把衣帽間翻了個遍,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又從新掛上,滑過一排衣服,居然沒有一件是我自己買的。我不甘心,跑到齊莫房間,打包兩小人兒的東西。找來找去,總算翻出來一堆我買的衣服玩具。

帶走這些已經足夠。這幾年我們娘三吃齊莫的住齊莫的用齊莫的,我卻什麽也沒給過他。想想都覺得過意不去。我想過這麽一天,離開齊莫,肯定一夜回到解放前。生活重新洗牌,由奢入簡。諾兒每天的高級牛奶得斷,言兒每天換不完的衣服以後得穿好久才行,我還好,過慣了苦日子,怎麽也能很快適應。

如果我還做著以前的工作,估計要活活餓死兩個小人兒,幸好這件事上我順從了齊莫,到他的公司工作,薪水是以前的好幾倍。現在公司的大小事務我都有參與,就算和齊莫“離了婚”,飯碗總不至於丟。給不了孩子們像現在這樣奢侈的生活,至少吃飽穿暖不成問題。恩,這就夠了。為娘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如此。怪就怪你們做了我的孩子,沒有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當個富二代。

我一邊打扮裝箱諾兒言兒的衣服玩具,一邊默默的感嘆著。思考著為兩小人兒改生活習慣這個問題,恐怕要費好多腦細胞。每天的插科打諢肯定免不了。

齊莫悄無聲息的進了臥室,搖了搖我的肩膀,“想什麽這麽出神?”

我魂嚇飛了一半。捂著噗通跳騰的胸口,埋怨齊莫走路跟貓似的都聽不到聲音。

“好好好,我的錯。”齊莫安慰著我,扯過我手裏已經摺好的言兒的白裙往床上一扔,拉我起身道,“走,今晚有個重要的舞會。”

齊莫把我推進衣帽間,關上門,在外面指揮道,“你穿白色的好看,其實穿什麽都好看。要不穿那條白裙子吧…”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打開了門,“你說這件嗎?”

齊莫楞楞的打量了我一圈,緩緩點頭,木訥道,“是…”

“那走吧…”

即便要走,我也陪他參加完今晚的宴會再走。請柬上寫明了請攜女伴出席,而且點名道姓的特別寫上了齊夫人三個字,我要不去,齊莫隨便找個女伴肯定容易,可一時半會兒找個齊太太卻不容易。

諾兒和言兒兩個跟屁蟲吵著要去,換做平時,我不讓他們去齊莫都會帶上他倆,今天卻格外慎重,語重心長的勸了半天說爹地媽咪有重要的事情處理,你們兩個小家夥乖乖在家等爹地好不好?

好不容易說服諾兒乖乖點了頭,言兒卻不依不撓的蹭到齊莫身上,哭抓撓的要求帶,齊莫連哄帶騙的沒用,我只好親自出馬。拎小雞一般拎起言壞蛋,她雙手在空中亂抓卻抓不到齊莫了。我把她扔進站在我身後的蘭蘭懷裏,拖著齊莫坐進了車。

該動粗時絕不能手軟,對兩個壞蛋仁慈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殘忍。

齊莫的手伸過來,還沒碰到我的手我已經迅速挪到左側,他夠不著的地方。齊莫慢慢挪著身子坐過來,我往車窗邊死勁兒靠,直到無處可退。齊莫整個人已經坐到了我這邊,將我圈進了他的臂彎裏。

我抵著他的雙肩,本想著打點完一切再告訴齊莫,看樣子只能提前說了。

“齊莫…我們…離婚吧…”

“為什麽?”

齊莫低頭看著我,面色無恙,十分淡定。

“那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莫璟灝..”

齊莫坐了回去,我也坐直身子。“他救了諾兒我知道,然後呢,跟我們離婚有什麽關系?”

我頓了頓,小心的說道,“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離婚嗎..”

說實話,誰要是我都不想離婚。家庭和諧,夫妻恩愛,母慈子孝,簡直是完美婚姻的典範。可是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齊莫分明是個冤大頭。

齊莫完全不理睬我的提議,“好了,安心當你的齊太太吧,別說傻話。”

我知道齊莫了解我,他懂我的想法,我也了解齊莫,他是個好人。不忍心我們孤兒寡母的過苦日子。人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我以為齊莫知道了我對莫璟灝的心意,即便我不提他都會趕我出齊家,可實在是我多慮了。我這麽在意這件事,齊莫其實壓根無所謂。他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我們以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我卻因為莫璟灝的舉動,慌了手腳。

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離婚,既然齊莫都不在意,我就裝傻的繼續做齊太太。

今晚的宴會原是個慈善晚會,聽說是知名富商安董和他的太太一起舉辦的。兩人不僅在商業場上頗具威名,同樣也是慈善事業的追捧者,他們常年旅居國外,這次回來專程舉辦這個慈善晚宴邀請了圈內眾多企業家和商業大亨前來,連幾個巨頭集團的老董事都應邀露面,可見安董和安太太在圈內的影響力和好人緣。

齊莫不帶兩個小家夥來是正確的,這樣的場合誰都不敢失了禮。

齊莫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你猜猜安董的女兒是誰?”

我對安董和安太太的事情聽聞很少,他們生的是個兒子還是個女兒我怎麽會知道。訝異的盯著齊莫,他竟然問我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們的女兒我肯定是認識的,而且還很熟悉。我想了一想,同樣姓安,我身邊聽說和知道姓安的人只有,“安小雅?”

齊莫會心的笑了笑。“現在知道為什麽連莫璟灝都忌憚她三分了吧。”

我若有所地的點點頭,似乎明白過來。安小雅太過優秀,以至於莫璟灝如此心高氣傲的人都曾經對她戀戀不忘,將她視為女神,更視為自己的夢中情人。連每次和我親熱的時候,口中都念著她的名字。

我突然有個念頭,問齊莫道。“該不會你也喜歡安小姐?她是你的女神?“

齊莫邪魅的朝我笑了笑,“聰明!“

我斜眼瞅著齊莫,一臉嫌棄。他趕緊改口道,“如今,你才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女神。“

我好笑著,毫不客氣的潑了他一身的冷水。“既然是唯一,就不會分之前或之後,如今還是過去還是未來。你太虛偽了。“

齊莫突然湊近我的耳旁,呼的熱氣讓我直癢癢。“不允許看走眼,然後再看順眼嗎?“

我怕他又來這種故作親昵的姿態,趕緊點頭,“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位安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這麽大的魅力,讓我眼中的兩位男神都奉之為女神?

那日在莫璟灝車裏的後座不過一瞥,根本沒看清楚究竟長什麽樣。

我又想遠想深了去。齊莫遞給我一杯果汁,“不許喝酒,只能喝這個。”

每次有聚會應酬,齊莫都會事先叮囑我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因為宴會一開始,他就會被各種人群圍著或閑聊或談正事,根本無暇再顧忌我。

我笑著接過。有人過來打招呼,“齊哥,好幾不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多年不見的安小雅。我和她以前還有那麽幾分相似,如今比起來,我卻成了黃臉婆,年老色衰。她卻依舊貌美如花,青春少女。

同樣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我怎麽就成了十足的苦命媽媽,而她就是美麗十足的超級辣媽。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男人都會愛上她。如果我是男人也一定會愛上她。她的長相就是那種讓人想看了又看的傾城美貌,加上氣質,修養和對任何人都禮貌有加,完全沒有高人一等的派頭。是個女人都會羨慕和崇拜,更外乎男人。

不過幾句話的交談,我突然發現自己也愛上了安小雅,喜歡她的樣子,喜歡她的平易近人,喜歡她的談吐和風趣。

齊莫和她站在一起,我覺得是那麽般配,男才女貌;而我在旁邊顯得那麽不起眼,完全就是個小跟班。我腦中有個邪惡的念頭,她才配做齊莫的妻子。

突然畫風一轉,我在想如果她的身邊站的人是莫璟灝,還會更搭吧。

安小雅走後,周圍漸漸來了人爭先過來和齊莫打招呼。

我被晾到一邊,沒見著幾個能說話的人。在齊莫的圈子裏,喜歡我的人幾乎沒有,我跟著齊莫和跟著莫璟灝都一樣,絕對交不到朋友。偶爾來一兩個女人和我寒暄嘮嗑也都有目的性,為的是接近齊莫或者為了跟公司合作。

我在冷餐區獨自覓食,好巧不巧和對方看上同一塊蛋糕,可惜盤子裏只剩了一塊,我立馬收回手,大方的把蛋糕讓給對方。

擡眼一瞧,對方竟然是今晚宴會的發起人安太太。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她居然親自來拿點心。安太太長得漂亮,雖說是安小雅的母親,氣質卻比安小雅還要出眾許多。

她笑著把蛋糕放進自己的餐盤裏,“不好意思,我家先生他不吃別的,唯獨愛吃這種蛋糕,沒關系,一會兒我讓廚房再做一些。”

我笑著點頭,“安太太說哪兒的話,真羨慕安太太和安董這麽恩愛。”

她盯著我瞅了半刻,咦道,“你和我家小雅長得還挺像,也是個漂亮的孩子。”

“謝謝。”我莫名的喜歡安太太,她為人親和,容易相處。很難有像她一樣的豪門貴太這麽平易近人的,連安小雅都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她卻沒有。

嚴肅來了電話,我不顧齊莫的喊聲和眾人異樣的目光,沖出來宴會廳。莫璟灝醒了,謝天謝地他終於醒了。

如果他一直昏睡不醒,我就守著他一生一世,當時我是這樣想的。推開房門,閆敏秋和幾個不認識的人都到了。醫生還在為莫璟灝檢查。嚴肅看到我,走過來說少爺沒什麽大礙了,醫生說恢覆得很好。是嗎?貪睡了整整一周還恢覆不好的話,真是有夠丟人。

我揚起一絲微笑,看著莫璟灝在醫生的指揮下慢慢做著動作,溫順聽話的像個孩子。

他雙眼微閉,我幾乎能看到他緊張得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動。他臉色蒼白,本就白皙的皮膚如今沒了一點血色,蒼白如紙。我得告訴張嫂多燉點補血滋養的湯來餵餵他,除了臉色不好外,身子也消瘦了好多。

我問嚴肅,“昏迷了這麽多天才醒,確定恢覆得好嗎?醫生有沒有說後遺癥嚴不嚴重…”

嚴肅嘆了嘆氣,“後遺癥肯定會有..不過應該不礙事的。就是記性可能會不如從前。”

是了,那天手術完後醫生也是這麽說的。總歸活著就好,沒有缺胳膊少腿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閆敏秋聽到我和嚴肅的說話聲轉過身來,目光淩厲的盯著我。她走過來說道,“你怎麽來了?”

我垂了頭,“來看個朋友..順道來看看..”

閆敏秋指了指門外,“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說完,轉過身去。

我楞著沒動,想看著莫璟灝睜開眼,親口跟他說聲謝謝。閆敏秋看我還沒走,又下了一道逐客令,“嚴肅,還不讓她走。”

嚴肅看著她又看了看我,多少有些為難。我盯著莫璟灝,看了一會兒,自覺的轉身離開。

嚴肅送我到門口,我悄聲說,“有什麽情況馬上通知我,我就過來。還有..他媽媽不在的話,也給我電話…”

嚴肅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我不舍的趴在門邊又看了會兒,醫生檢查完,莫璟灝從新躺回床上,自始至終沒有睜眼。我躲在外面,等醫生出來。跟了上去,“馬醫生..等等..莫璟灝他怎麽樣了?”

我認識馬醫生,他卻不認識我。“你是莫先生的?”

我咬了咬唇,想了想說道,“我是她大嫂..”其實我很想說妻子,反正都是騙騙醫生,胡亂說一個身份也沒什麽。可誰都知道莫璟灝並沒有結婚,說情人還有人相信,無端冒出個妻子就有點匪夷所思。

哦..馬醫生信以為真的點點頭,笑了笑,“手術成功,加上莫先生身體素質也好,所以恢覆得比預想要快。但因為傷的是腦部,不敢放松警惕,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建議等傷口完全愈合後再出院..”

醫學上的事我是外行,聽了個大概意思。“現在只等傷好就行了是嗎?只要傷口愈合就沒事了。”

“現在看是這樣的..不過不排除意外情況發生..”醫生都很謹慎,說話只說七分。

這個我能理解,又問道,“那之前說的後遺癥呢..嚴重嗎?對身體有什麽影響?”

馬醫生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多嚴重的後遺癥說不上,但你也知道做手術多少對身體會有一定影響,尤其是人的頭部,十分脆弱。即便傷口愈合,也不是就完全沒事的。頭暈,頭痛的現象以後肯定存在,甚至對記憶也有影響。”

我謝過醫生,一路憂心忡忡的走出醫院大門。莫璟灝脾氣不好,愛發火,愛吼人,動作大的時候還會摔東西。病好以後要提醒嚴肅和張嫂多看著他,讓他盡量保持心平氣和,火氣大的人也容易頭暈頭疼。

齊莫的車停在門口,我皺著眉,內心不安的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齊莫別過頭,系上安全帶,“自己的妻子慌慌忙忙跑了,身為丈夫能不管不顧嗎?看你那麽緊張的樣子,我就猜到肯定是醫院來的電話。”

“齊莫..我們離婚吧..我說真的。”

這是我一天之中第二次提起這個話題。“我想好了,我們早該離婚,不,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該簽什麽協議。現在想想真是荒唐!”

齊莫的臉色越來越沈,“荒唐?呵..不管你怎麽想,我不會同意。”

“你反悔了?說話不算話?”我側過身子,準備跟齊莫理論。

齊莫冷笑,“沒錯,我是後悔了,不該答應你什麽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這種狗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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